生变化,它反而可能焕发出无限的生命力。

就比如中间消失了快两千年,直到工业文明入侵,才重新被翻出来、变得备受关注的墨家。

因此眼下,这种学术辩论,她可以回应某个具体观点的适不适用、可不可行,但她实在不能如某人所愿评价整套体系的是非对错,除非人家踩了什么法理不容的底线。

“我听说儒家讲究仁爱、礼义,强调亲疏有别,尊卑有序,希望以此教化世人,走向大同。此言不无道理,大秦黔首确实需要道德教化。”

她微微一顿,转向墨家继续说道:“而墨家主张兼爱,视天下人为一家,讲求实用,为天下农与工肆之人发声,这对于如今高高在上太久的大秦朝臣也十分重要。”

楚昭边说边点点头,似乎重新思索然后肯定了一遍,嗯嗯是这样没错。

她偷眼环顾四周,见没人对她的话提出异议,心中有了底,继续当端水大师:“日月不可同辉,儒墨两家之学,各有千秋,确实难以强求一致。”

“但今日二位夫子之争,非为两家学说之优劣,实乃对理想社稷之追求不同。本质上皆是以天下为己任,以百姓福祉为念,值得敬配。”

“今日有幸能听到这样多不同的声音,实在是我之福气,书院之福气。”

曲梁心下啧啧,这位小殿下乍听起来是谁家都夸夸,但细一品,这里头夹带私货很明显啊。

提德不提礼,提兼爱不提非攻,这就是她眼中可用的东西吗?也不知道当事学派怎么想?

邓陵尚和淳于越内心:能怎么想?当然是往好了想啊。

他们学派的祖上虽然阔过,不算小门小派,但也没阔到法家这个混成真统治学说的地步,哪敢奢望人家能全听他的,刚才不过是吵上头了而已。

楚昭能部分肯定他们,总比半点没听进去的好,毕竟她手里握着他们的一大命脉——由纸张和印刷术构成的教科书。

虽说眼下还只是识字算数课本,但往后呢?不是说还有高级学院要用的课本?

眼看着这教科书的普及率将会达到前无古人的地步,他们要是被甩下了,无一观点被采用,那可就真完了。

除了曲梁这种批道家皮的半吊子,谁家弟子能不为了圣人绝学的传承断绝发疯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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